第5章 幼兒園畢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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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幼兒園畢業
在幼兒園結業典禮前,手冢花音又一次生病了。
霓虹的一月到三月正常上課,在三月櫻花初綻的時候,大家就站在櫻花樹下、校門口那裏拍畢業照,這也是花音最期待的一件事。
她躺在床上,這次書桌前和床頭櫃邊的窗簾倒是都拉開了,她能看到窗外櫻花樹上粉白的花苞,也能感受到溫暖的春風拂過房間的香氣。
花音癟了癟嘴,眼淚從眼角滑到發絲裏,落在枕頭上,洇出一塊塊圓斑,她真的好想和哥哥一起參加畢業典禮,老師們準備了好多東西,她還想和同學們老師們一起合照、告別,而且因為她生病了,媽媽也不能去參加哥哥的畢業典禮,只有爸爸和爺爺去了,媽媽肯定也很傷心吧,哥哥也不會開心......
想到這裏,花音開始抽噎起來,把端著藥進來的彩菜嚇了一跳,她連忙把藥和水放在一旁,把女兒摟進懷裏:“怎麼了,是頭疼嗎?還是哪兒不舒服?”
花音嗓子都啞了,她把腦袋埋進媽媽懷裏,小小的肩膀顫動:“媽媽,我也想去畢業典禮,媽媽、媽媽和哥哥也、也想一起的......”
雖然女兒說話斷斷續續,作為媽媽的彩菜卻能明白女兒在說什麼,她眼睛發酸,幾乎也要和女兒一起落淚,最後還是深吸一口氣,用溫柔的聲音哄著女兒:“沒關系,沒關系,我們還有小學入學儀式對不對?以後小學畢業、初中入學...到時候我們都拍好多好多照片。”
花音眼睛裏包著淚:“還要結月和小成一起。”
彩菜用濕巾細細地擦掉女兒臉上的淚痕:“你忘了赤司君也要和你上同一所小學嗎,到時候你們一起拍張大合照好不好?”
聽到這裏,花音頓時對小學生活生出期待,她破涕為笑,被媽媽在臉上親了好幾口,害羞地說:“那我要好好吃藥,趕緊好起來。”
此時在熱鬧的幼兒園門口,手冢國光拿著園長給的畢業證書,不只是他的,還有妹妹的,在畢業典禮環節,爸爸已經哭了好幾次,爺爺負責幫忙錄像,一直到唱完了畢業歌,負責帶他們班的禾子老師把小朋友們做的慰問禮物交給手冢國光:“雖然小花音沒有來參加畢業典禮,但是我們每個人都很關心她,希望她能趕快好起來,希望她以後身體健康、快樂長大,這是同學們一起做的禦守袋,請你轉交給手冢花音同學吧。”
旁邊看到的同學都圍上來,七嘴八舌地說:“告訴小花音,我明年也去青春臺第一小學上學,開學的時候記得和我合照啊!”
“這是我自己給小花音準備的畢業禮物,請你轉交給她!”
“我也有,我的畢業胸花本來就是要送給小花音的,手冢哥哥你幫我交給她。”
“......”
同學們像潮水一般湧來,包圍住手冢國光,潮水退去,手冢國光懷裏抱滿了小禮物。
手冢國晴趕緊幫兒子分擔,他蹲下時還很感動:“花音總是生病請假,但是同學們還這麼關心她,真是一群好孩子啊——老師教的也好。”
手冢國一正在檢查手裏的攝像機,露出和孫子一模一樣的表情,手冢國光表示不贊同:“這是因為花音在學校裏有很多朋友,大家都很喜歡她!”
瀨尾結月和高尾和爸爸媽媽哥哥妹妹合完影,跑過來找手冢,瀨尾當然是準備把自己的胸花也送給花音的,但是她看到手冢懷裏已經抱了好幾個胸花了,就利索地把自己的胸花收起來,說不定以後還有用呢!
高尾和成就沒什麼好送的,他昨天和瀨尾結月站在手冢家院子裏,和二樓的手冢花音通過窗戶說了幾句話,說好了把他媽媽買的剛大木樂高拿出來,到時候幾個人一起玩。
幼兒園的畢業典禮基本都是這幾天,赤司所在的幼兒園也是今天舉行畢業典禮,他回家的更早,現在正穿著畢業式的校服站在家門口和父母一起拍照。
“聽說花音生病了,我想著要不然送點慰問品過去。”赤司詩織剛來這邊,只碰到過這一次,她還不清楚手冢花音的多病體質,赤司征臣倒是有點了解。
主要是搬過來之前,他對附近的社區都做了一個基礎的了解,沒有說調查到每家人的性格,但是從社區那裏了解大概的情況是很合理的,所以手冢家小女兒經常生病的消息他知道一些。
“手冢花音應該是從小體弱,慰問品可以注意一下這方面。”他也希望夫人能在社區裏獲得與人交際的快樂,所以提醒她這一點。
赤司詩織有些驚訝地捂嘴:“這,花音平時那麼活潑——”
赤司征十郎擡頭聽著父母的交談,有些著急,問道:“花音的病很嚴重嗎?”
詩織低頭一看,兒子眼睛裏面都是焦急,她蹲下來對兒子說:“只是普通的感冒,花音身體弱,可能比別人更容易生病,但是病的不嚴重哦。”
她想了想,說:“不如今天我們去手冢家拜訪一下吧。”
赤司征臣看了下手表,對妻子和兒子說:“我馬上去公司了,你們去吧,有需要的話給田中打電話。”田中就是他的生活助理,上次訂聖誕樹也是他出力。
赤司征十郎和父親告別:“爸爸再見!”
他其實對于父親今天能來參加自己的畢業典禮這件事都感到驚喜,因為他一直知道,父親的工作到底有多忙。
手冢彩菜坐在客廳裏給孩子們分相冊,相冊都是按時間放的,她要把相冊的順序排好,還有今天國光的畢業照片,洗出來了也要加進去......
正在她欣賞孩子們的照片時,門鈴響了起來。
“來了——是哪位?”彩菜把相冊先放到茶幾上,去看門鈴,發現是赤司太太牽著赤司征十郎,趕緊開了門。
“歡迎,怎麼還帶東西來呢。”手冢彩菜有些不好意思,赤司詩織把點心盒子放到桌子上,和彩菜一起坐到沙發上,說:“這些都是花音平時喜歡吃的點心,我聽說她生病了,想著帶些點心來給她,看看她有沒有胃口。”
說著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,從進來打了招呼之後,他的眼神就若有若無地朝樓上飄,雖然在別人面前還是一幅很有禮貌的樣子,但是作為母親的她完全能看出來他的心不在焉。
詩織就把兒子的肩膀輕拍了下,問:“花音現在醒著嗎,征十郎也想和她說說話。”
手冢彩菜猶豫了一下:“花音的感冒會不會傳給他呢?”
赤司沒讓媽媽再替自己說話,拿出口罩給自己戴上,甕聲甕氣地說:“沒關系,我會做好預防工作的。”
手冢彩菜都被他拿出口罩的行為震驚了一下,然後忍不住笑出聲,她馬上用手擋了擋,讓嘴角不要上揚:“你上二樓往左邊走就是花音的房間了,她剛睡醒,在房間裏看動畫呢。”
赤司去爬樓梯了,赤司詩織小聲問:“你們還給孩子房間裏面放電視機嗎?”
他們家當然是沒有的。
手冢彩菜也順著她壓低聲音:“哥哥房間裏沒有,但是妹妹生病的時候,讓她在床上看看電視更好,不然總是躺在床上,太難挨了。”
赤司詩織想到之前丈夫說的話,對手冢家裏孩子總是生病的境況又多了一分了解。
樓上的赤司小朋友已經坐在手冢花音的床邊,和她一起看起電視了,花音對于赤司的探病,比起感動,更多的是感到新奇,畢竟她是知道感冒會傳染的,所以結月和小成都是在樓下跟她說話,只有赤司戴著口罩來了。
當然,家裏人進來都沒有做防護措施,她也習慣了。
花音看了一會兒電視,又忍不住扭頭問赤司:“小征,你戴著這個就能不生病了嗎?”
赤司對電視的興趣也不大,他更多的是對小夥伴房間裏居然有電視這件事情的驚訝,因此很快回答說:“一般的感冒病菌,帶這個口罩就可以擋住了。”
花音長長的“喔”了一聲,又扭頭去看電視,電視裏的兒童節目漸漸地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了,她又偷偷去看赤司臉上的口罩,赤司很快察覺到了,問:“怎麼了嗎,花音?”
花音趴到床邊問:“小征,你的口罩可以借我戴一下嗎?”
赤司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,一時間反應不過來:“為什麼要戴這個?”
花音把自己思考的內容說出來:“因為戴了那個,就可以把感冒擋在外面,我的病就可以好了。”
赤司聽了她的話,感覺哪裏不對,他再次回憶了媽媽教自己戴口罩時的話,沒找到什麼能反駁花音的話,于是猶豫著把口罩摘了下來,還親自幫花音戴了上去。
“怎麼樣,有感覺好一點嗎?”赤司緊張地問。
花音把被子一掀:“我也不知道,還是去找媽媽去問問!”
“等——”赤司攔不住她,只好跟著她一起跑到樓下。
他下樓梯下到一半,就聽到樓下兵荒馬亂的聲音,等到了樓下,手冢彩菜和赤司詩織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哭笑不得,赤司就知道自己和花音的做法出錯了。
手冢彩菜把女兒抱進懷裏,對詩織擺擺手:“沒事沒事,現在天氣暖和著呢,就這一會兒不要緊的,倒是征十郎,他要是感冒了就太不好意思了。”
赤司此時也知道自己做錯事了,開口道歉:“對不起...”
花音聽到了,在媽媽懷裏掙紮著揮手:“不是小征的錯,我們都沒有錯!”
兩位媽媽聽到她這麼說,都忍俊不禁,彩菜逗女兒:“你把感冒傳染給征十郎的話,算不算你有錯啊?”
手冢花音認真思索了一下:“可是爺爺說過,不知道的人就沒錯。”
赤司小聲補充:“不知者無罪。”
“對!”手冢花音露出一個笑容,“但是如果小征生病了,我會戴著口罩去看望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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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司詩織牽著兒子的手走回家,看兒子低頭不語,還以為他在為剛才換口罩的事情感到不安,安慰道:“沒事的,我們回去就找醫生來看看,吃點維生素預防一下。”
赤司卻沒有想這件事,他想到花音為自己辯解的場面,問:“媽媽,花音能算是我的朋友嗎?”
赤司詩織不想自己幹擾兒子的思考,只說:“征十郎覺得呢,你心裏的朋友應該是什麼樣的?”
赤司思考了一會,回答了前一個問題:“花音就是我的朋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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